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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恭敬地说道:「细节之处臣等还未全部查清,不过已有几分眉目。此事乃是温妃主导,其他几位娘娘推波助澜。」

温妃?没有想到那个容貌秀美,说话柔声细气,竟然有这等心机。

那个初见到他会娇羞低头的女子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吧,永元帝闭了闭眼。

「继续查,不要放过半分细节,朕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重新睁开双眼,沉着一双浓眉,神色凌厉,语气中透着一股狠意,「朕倒要看看这後宫之中,究竟有多少装着菩萨心肠,暗地里却狼心狗肺的魑魅魍魉。」

暗卫首领应了一声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在宫殿之中。

永元帝阖目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只是无论如何却还是静不下心来。

「来人。」他站起身,外面听到动静的内侍立马脚步轻巧的走进了门。

「去永宁宫。」

他可以在这里等待消息,可是只要一想到太医刚才说的话便心神不宁,怎麽也等不下去。

天色已暗,夜幕低垂,长宁宫中灯火通明。

永元帝到时,太医已经熬好了药。

正端着碗,往陆明琛的嘴里送着那碗黑漆漆,散发着浓重苦味的药汁。

萧暄站在一边,皱着眉,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床榻上面无人色的陆明琛。

太子中毒昏迷不醒,为了不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永元帝便把中毒的人说成了萧暄,并把他安排到了永宁宫。

至於外面行走,露过几次面的太子,不过是永元帝让暗卫易容而成。对知情的人,他更是下了死令,若是泄露半分,全家抄斩。

好不容易将碗里的药汁尽数喂给了太子,太医擦了擦额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汗珠,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吐了。

如果这药还吐出,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太子,到时候他这把老骨头就真的要和这位殿下一同陪葬了。

药刚入口不久,陆明琛便吐了。

太医面色一变,汗水又涔涔地落了下来。

「陈太医!这究竟是怎麽回事!」永元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呕出大片大片的血液,心惊肉跳的问道。

陈太医无暇顾及自己落下来的汗,急忙上前看了看,这一眼倒让他原先高高提起的心落了下来。

「回陛下,这不是坏事!」他的面上尽是喜色,激动道:「太子殿下能够吐出淤血,说明这剂药起效了!」

此话一出,面色沉沉的萧暄也看了过来。

「二哥还要多久会醒过来?」他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太医。

「让臣看看。」陈太医靠近床边,为陆明琛把着脉搏。此刻的脉象虽依旧算不上平稳,但却比之前的险象环生好上了一些,「短则两日,慢则五日。」

永元帝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对着殿中的太医颔了下首,说道:「如果太子无事,朕重重有赏。」

太医们行礼谢过。

永元帝叹了一口气,近日紧崩的神经在这一刻终於缓和了下来。

他看着萧暄,这个近年来才入了自己眼的儿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日也辛苦你了。」

萧暄愣了愣,摇了摇头,「二哥对我极好,可我也没能帮上什麽,问心有愧。」

永元帝放下手,看了一眼床上的陆明琛,静默片刻,才道:「你是个好孩子,太子他的眼光可比我这个父亲准多了。」他所以为蕙质兰心的女人其实蛇心肠,他所以为的兄弟情深原来是假。在这巍巍的皇城之下,原来真情实意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眼中失落万分,萧暄垂下眼帘,假装什麽都没有看到。

说完这句永元帝就不再开口了。

这几日由於太子之事,他连奏折都没有什麽心思理会,现在知道了太子近日就会苏醒,这政务便不能再拖下去了。

在嘱咐陆明琛身边的内侍要第一时间向自己通报太子醒来的事情,永元帝离开了这座宫殿。

太医所料不错,陆明琛在用药後的第二日清晨,睁开了眼睛。

永宁宫中一片欢欣雀跃,帝后到这个消息,也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赶了过来。

然而所有人都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太子看不见了,他实实在在的变成了一个瞎子。

永元帝大为震怒,立即传唤了太医前来。

太医在一次又一次的检查後,万般无奈的告诉永元帝,太子当初中毒太深,那副重药虽让太子苏醒,但他的身体还是残留了一部分的毒素。

那副重要本来就是□□,以毒攻毒的方法本是无可奈何之下冒险而为,可是如今太子的身体绝对不能再使用这个办法,一旦使用,只会雪上加霜。

这也就是说,太子的眼睛他们毫无办法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毫无希望。

而是在给你希望之後,又再次让你绝望。

永元帝闻言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下就要把这些太医拖出去斩了,还是陆明琛出声阻止了他。

即使是看不见面前的一切,陆明琛也能感受到帝后的愤怒和太医的胆战心惊。

他叹了口气,知道後者已经尽力了。

这世上培养一个医者不容易,尤其是这宫中的太医。

看着眼眸暗淡无光的儿子,永元帝哪里再舍得拒绝他任何一个要求。

「你放心,父皇不斩他们。」他的眼中划过痛心的神色,强忍住眼中的涩意,对陆明琛说道。

皇后坐於床边,握着儿子冰冷的手,眼帘一低,滚烫的泪水已是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琛儿,你放心。」她哽咽着,紧紧攥住陆明琛的手,「父皇和母后一定会让你重见光明。」

「好。」陆明琛微微一笑,颔了下首。

帝后事务繁忙,纵使再不舍,最後还是不得不离开此地。

只剩下萧暄留在陆明琛的身边。

「二哥。」他清俊冷凝的面孔上隐隐含着几分忧色,缓缓坐在了陆明琛的床边。

「萧暄,这天下之大,应该过走多看,体会过万种风情,这才不愧这一生。」陆明琛淡声道。

这宫中争斗阴暗诡谲,犹如大海行舟,一个浪头过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