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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便会葬身其中。
他见萧暄生性冷淡,於那位置并无争夺之意,只是因为自己,才会牵扯其中。
这件事後,能够尽早脱身也是好的。
萧暄心思聪明,不用听他多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眉心一蹙,正想开口,却又听到陆明琛无比冷静,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大越不需要一个目不能视的太子。」
萧暄犹如被浇上一盆凉水,全身从头凉到了脚。
他听见自己好似被冻结一般,僵硬而乾涩的声音。
「二哥的意思是,父皇会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不等陆明琛开口,他摇着头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二哥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父皇不会废你的,毕竟……」毕竟你是那麽出色,兢兢业业,有时候明明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可身为太子的你从未有一刻懈怠过半分。
後面的话萧暄越说越无力,也越发觉得苍白。
是啊,大越不需要一个目不能视的皇帝。
萧暄顿住话语,心中一阵浓浓的悲哀,他注视着自己的兄长,所有的话只化作了一句,「你的眼睛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陆明琛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声。
第46章玄霄的皇兄10
永元四十一年,暮春三月。值得您藏。。
太子目盲之事被永元帝勒令隐瞒了数日,到最後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
事情一从宫中传出,朝野震动,引起朝臣一片哗然。
群臣对此议论纷纷,急於探听太子失明是否真假,如果是假,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是假,其前因後果又是什麽。
储君之事事关重大,关系这自身甚至着大越江山的前程,叫他们怎麽可能不在意。
当确认了太子出事为真後,这看似一番祥和平静的朝堂,内里却暗潮翻涌。
转眼多日过去,宫中并没有传出任何喜讯,太子的情况似乎没有半分好转。
人心浮躁,朝中终於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向永元帝上书陈言。奏章中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意思却很是清晰明显。
这位大臣认为储君之位应当重新斟酌,大越的未来绝不能交给一个目不能视之人。
也许是有人先打了头阵,在这之後,雪花般的奏折落到了永元帝的桌案上。
这些大臣各怀心思,他们的措词大相迳庭,不过话中的意思却是同样的。有些是真为了大越江山考虑,而有些则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算盘。
近日永元帝正为太子的眼盲烦躁不已。
国师道行高深,指不定能有什麽方法,但几日前国师应清弘真人之邀离开了京城,没有十天半月根本不会归来。
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永元帝头疼欲裂。
萧琛自小被他立为太子,他於百忙之中为他启蒙读书,教授文化,又看他从牙牙学语成长为身姿挺拔的青年,其中付出的感情和心血非同寻常。而萧琛也从未辜负过他的期望,自由聪慧好学,长大後更是文武兼备,出类拔萃。
对於萧琛这个太子,永元帝一直十分满意。只是他从没有想过,竟然会出了这种事情。
如果是暂时的眼盲那倒也没有什麽关系,但如果是永久的……永元帝神色深沉,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不论是大臣,还是永元帝自己,都十分清楚,大越未来的江山,绝对不可能交给一个目不能视的人。
这些大臣的意见可以压制一时,却不可能压制一世。
永元帝合上奏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於朝堂上雷霆大怒,将那位大臣痛骂了一顿。帝王之怒,非同一般,朝中顿时消停了下来。
可谁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太医日夜不辍地琢磨着太子的病情,一碗又一碗苦涩的药汁往东宫送去,但太子的眼睛却依旧是毫无起色。
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东宫动静的永元帝对此失望不已,而皇后更是黯然伤神,这几日居於殿中,鲜少露面。
「娘娘,你还是用些东西吧。」看着皇后神色怏怏地望着面前的晚膳却没有动筷的意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如月轻声劝道,眼中布满了忧色。
皇后偏过头,厌恶地推开面前的佳肴,「如月,叫人拿下去吧,我现在不想吃。」
「娘娘……你这幅样子,太子殿下也放不下心啊。」如月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早上的时候,他还叫人问过娘娘你呢。」
皇后闻言,抬起眼皮,神色终於有了几分变化,盯着桌前的菜肴良久,她拿起了筷子。
是啊,为了她的孩子,甚至是为了她身後的家族,她也绝对不能在现在就倒下去。
如月见到这幕,悬着的心终於放了下来,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皇后的筷子就顿住了,对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呕吐了起来。
「娘娘!」如月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咬了咬牙,对一边有些吓傻的小宫女喊道:「还愣在这里做什麽!快去叫太医!」
小宫女被她这声喊回了神,踉跄了几步,立即往殿外跑了出去。
皇后宫殿的动静很大,根本瞒不过近日後宫中妃嫔们的眼线,太子如今又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两件事情加起来,险些让她们放鞭炮大肆庆祝一番,被这对mǔ_zǐ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终於要结束了吗?
只是还不等因为皇后出事的事情高兴半天,便又被对方有喜的事情惊了个晕头转向。
反应过来後,後宫的妃嫔又不知揉碎了多少条帕子,心中暗恨对方的好运。
皇后有喜,是一件大喜事,即便是近来心烦意乱的永元帝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後於面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这件喜事,很快就传入了陆明琛的耳中。
此时他正在喝药,听到身边的内侍说起此事,他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语气平静道:「这样也好。」
如果这世他还是逃不过早亡的命运,有个寄托,皇后也不会像永安侯夫妻那样悲痛欲绝了。
内侍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无波无澜,并不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有半分的失意。
殿下如今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