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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士病情好转再行夹击。

这几日,城中百姓的唯一水源便是城中的积雪。他们先是取自家屋檐上的雪水饮用,用完后又继续去别处寻找集。

秦桑下令军中将士不可与百姓争夺积雪,但也因为如此,将士们所中的牵牛子之毒无法立刻缓解,依旧每日腹泻不止。

渐渐的,城中能够看到的积雪几乎都被抢夺一空,将士们身体越发虚弱,口渴难耐。

即便如此,城中百姓的骚动还是越来越大,他们无法取用井水,现在就连积雪也消耗殆尽,他们心中的恐慌与日俱增,因为抢夺积雪发生了不少打斗,继而矛头全都指向了秦川驻兵。

那兵士面容憔悴,看上去十分沮丧:“百姓们都说……若不是我们驻兵于此,将这里变为南渊的目标,他们也不会遭此牵连,他们还说……”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秦桑看着他,心中已是有了揣测,但依旧问道:“还说什么了?”

“还说……还说我们只会缩在城中,不敢与南渊正面相抗,还要拖累他们一起受罪……”

那兵士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真切。

秦桑静静听着,心中已是寒凉。

百姓们并非不知道此事最应该怪罪的是南渊,牵牛子是南渊所投,秦川将士现如今无法迎敌的状况也是拜南渊所赐,可南渊大军远在城外,百姓们拿他们无可奈何,只得将这怨气发泄在秦川将士们身上。

他们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秦川未曾驻兵在此,南渊便不会对柴阳的井水动什么手脚,他们也就不会遭此牵连。现如今他们不仅受到了牵连,更可能因为没有水源而性命难保,怎会不急,怎会不怒。

不得民心,是为将者的大忌。如今秦川大军在柴阳的境地,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绝境了。

秦桑已是苦想了许久要去哪里寻找干净的水源,却完全没有思路。她也不是不想干脆开城与南渊一战,但将士们如此病恹恹的状态,一旦开城迎敌,便等于让他们送死。

她不知道萧何为何没有借此时机前来攻城,或许他心里还是向着秦川的?他这样做,只是想逼秦川自己退兵?

秦桑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她知道,一旦南渊动兵攻城,拖着病体的将士们定是必死无疑。况且再这样下去,即便南渊不动手,城中百姓说不定都要对他们刀戈相向了。

如今这样的苦守,除了满足自己的不甘,已经没有丝毫意义。再不下决心撤兵,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秦桑抬起头看向那兵士,沉重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整顿,今夜子时,从北门……撤回潼关。”

当夜子时,秦川大军几乎是灰头土脸的静静撤离,很多病重的将士连马都难骑,秦桑令人将他们安置在那些原本用来运送攻城器械的辎重车上,缓慢推行着。

这么一遭过来,就连倪镜这样激进的性子也蔫了下去,他实在无力再说些什么,一路上面色惨白,沉默不语。

渭河坚冰,湿滑难行,大军小心翼翼的踩在冰面之上,忍受着刺骨的寒风,一片颓败之势。

一夜跋涉,他们终于在接近午时回到了潼关城中,在城门重新关上的那一瞬,秦桑回首望向茫茫渭河对岸,心中一片凄凉。

【南渊宫中宣成殿】

“不战而胜,不战而胜啊!”

齐王大喜过望的站起身来,连连赞叹。

他两步迈下台阶,走到叶阑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连连点头笑道:“虎父无犬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就这么短短几日光景,便能逼得秦川几万大军自己退了回去,简直是天下奇闻啊!”

叶阑听着齐王的赞叹,面上却并无太多喜色,而是苦笑着垂下头,甚至还微微叹了口气。

“啧,”齐王见叶阑这副表情,啧了一声疑惑问道:“叶大人这是何意?”

“唉……”叶阑又是长叹了一声,抬起头摇着答道:“陛下千万莫要再夸他了,此次柴阳一战,可谓是机关算尽,可即便是如此天时地利,他却只是将他们逼退,未能斩敌将领,可见他,终究还是心软了……”齐王一听他原来是这个意思,倒也不像他那样在意,摆了摆手笑道:“叶阑啊,我看你就是太多心了。依寡人看来,此次不战而胜,秦川虽未有折损,可我南渊不也是未动一兵一卒?如此得胜,有何不可?”

正文第一百八十章屏退左右,落地生根

叶阑听着齐王的宽慰,见他心情仿佛甚好,也不便再多泼冷水,只好不再多说,点头微微笑了笑。

但是,他心中很是明白。此次萧何布置了这么多环节,说起来看似是打了胜仗,其实两军并未交战,实力丝毫没有变化。

叶阑之所以将羊头岭的古井与柴阳相通一事告知萧何,是想让他借此对秦川大军下杀手,可萧何却说井水是城中百姓唯一水源,作战不可牵连无辜百姓,硬是堂而皇之的将此事揶揄了过去。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道理萧何不会不懂,他会这样做,必定还是因为他无法狠下心来对付昔日的同袍。

他这根本就是在迂回拖延,叶阑心中清楚万分。

好在,往后还有时间,叶阑相信,长久的分离总有一天会让萧何将那些过往淡忘,将那些从前一同出生入死的情谊淡忘。

若是能有什么事,将他从此彻彻底底的拴在南渊,那就更好了。

“叶阑啊。”

齐王一边回身走回龙椅,一边缓缓问道:“如今已是将秦川逼退回潼关,依你看,接下来是令他乘胜跨河追击,还是原地按兵不动,据守沿岸?”

叶阑闻言回心神,看向齐王恭敬拱手道:“老臣以为……”

正在这时,殿外小黄门轻手轻脚的匆匆跑进,跪地禀报道:“启禀陛下,长公主殿外求见。”

叶阑愣了愣,看向齐王,只见齐王也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两人都没有想到,陵阳竟然会在没有传召的情况下主动入宫。

齐王微微蹙眉怔了一瞬,才回目光看向小黄门出声道:“传。”

不一会儿,陵阳便出现在了殿门口,抬步迈过门槛,盈盈走到殿中,跪地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齐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