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诛云卷 (8)(1/1)

因为他的弟弟是十致,因为他的弟弟曾发誓要护他一世的周全。

因为他是大日天阁的大公子!

大日天阁是中州西域最强的宗门。

于修相信,相信凭借他的身份,定能让云笙服服帖帖的侍候于他。

只是,于修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云笙。

于修一步步的向着云笙走来,手中青芒亦在云笙指尖忽隐忽现。

“那又如何?”

声落,人消!

云笙的身影消失了,消失在那微白的月色下。

白昇在看到云笙消失的刹那,亦是在心中微微叹息着。

“果然,与那个穆宁的性格果然相投。”

于修身为劫禄境的强者,只是,此刻的于修已被云笙那惊人的容颜所完全占据。

他在心中幻想着,幻想着今夜的翻云覆雨。

直到,直到云笙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他那贪婪的眸中,亦未让于修升出任何的提防。

直到,直到,于修突然感觉到自其脖颈传来的那股锥心的疼痛,于修才骇然惊觉。

只是,晚了!

自其全身突然传出九道锥心的疼痛。

身为劫禄境强者的于修连反抗都未有反抗,便再次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场惊变,令那身在其中的乾适亦未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直到于修的身体轰然倒地,乾适才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惊醒。

一身酒气尽消,头脑亦不再浑浊。

可是,于修已经死了。

他知道于修的来历,更知道于修的弟弟。

闯祸了!

这是乾适在心中第一个下意识的想法。

脚上如灌铅一般的沉重,在云笙迈着清冷的步子向着乾适一步步逼来的同时,乾适亦是扑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于修死了!

此刻乾适的脑海中正在发出一道道的轰鸣之声,这一道道的轰鸣之声亦让乾适的大脑一片的空白。

“今日你问了吗?”

云笙看向那瘫坐在地上的乾适冷声问道。

听到云笙的相问,乾适亦是在剧烈的颤抖着。

酒意全消,可身子却突然不听了自己的指挥。

“你没问。”

云笙看向那瘫坐在地上,浑身不断打颤的乾适再次说道。

“你我本无瓜葛,此生都不会有,但是,这是你自己在找死。”

云笙那清冷的声音落下。

白昇亦知道了结局。

乾适至始至终都未发出过一道声音。

微白的月色拉长了云笙的身影。

迈步,迈步走出厢房,唯留下那厢房内的两具尸体。

雷婉在厢房内再次抬眸看向了天边的月色。

踱步,在踱步之下,雷婉突然推开了房门,踱步而出。

只是在雷婉踱出房门的刹那,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雷婉的身前。

“他不是你的良配,你不必再回去了。”

这道挡在雷婉身前的身影是伟岸的,是威严的,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挡住了雷婉所有的去路。

“爹,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就喜欢他,我就要做他的夫人。”

挡在雷婉身前的便是雷门的大长老雷励,亦是雷婉的父亲。

“他若想娶你早便娶了。”

雷励看着自己的女儿亦是用一种严厉的口吻说道。

听到雷励此话,雷婉亦是沉默了。

她怎不知,怎不知于修若真要娶她,她早便是于修的夫人了。

可是,那又怎样?

雷婉是偏执的,自小离家来到大日天阁,在大日天阁修炼的数十年间,让她懂得了什么才是天才。

那些师兄师姐,甚至师妹们早已突破到了聚灵境,可是唯独她雷婉却没有。

直到,直到雷婉亲眼见到了她的一位资质平庸的师姐,嫁给了大日天阁的一位外戚长老。

亦是在她那资质平庸的师姐在嫁给外戚长老的那一刻,她师姐的身份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师姐的命运亦因此而发生了改变。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师兄们,在她的这位师姐未嫁给那名外戚长老之前,对她的师姐可谓是呼来换去。

可是,如今呢,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师兄们,再见到她的师姐后却又是如何?

恭敬!

毕恭毕敬的恭敬!

殷勤!

如乞求一般的殷勤。

正是因此,正是因为她的师姐,雷婉的师姐,为雷婉打开了一扇新的世界。

原来,原来女人可以不用自己辛苦,便能得到所有的荣耀。

原来,原来女人可以不用自己努力,就能换来所有的尊荣。

只要,只要嫁给一个身份显赫的男人。

而她雷婉自认,自认她的姿色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亦可做那百花之首。全本

直到雷婉遇见了于修,直到雷婉知道了于修的身份。

她的偏执,她的愿望统统的转嫁在了于修的身上。

这便是雷婉心路的历程,这便是雷婉势要成为于修夫人的偏执。

雷婉迎向雷励那如刀一般的目光,雷婉眸中的目光亦如同那挂在皓空里的璀星一般。

“爹是怕你委屈。”

雷励拿如刀般的目光渐渐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慈祥。

慈祥!

父爱的慈祥。

听到雷励此话,雷婉亦是娇躯微颤。

雷励抬起双眸看向了那无尽的夜空。

“快了,爹快要突破到五极之境了。”

听到雷励这道如同缥缈一般的声音,雷婉亦是忍不住的突然抬眸看向了雷励。

“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五极之境,雷婉知道五极之境代表着什么,雷门的宗主亦不过只有五极之境,而且,雷门宗主雷仓已到了风烛之年。

风烛之年,雷仓将要寿寝。

雷仓寿寝,若是雷励突破至五极之境,那么雷励便是雷门宗主最有力的竞争者。

大长老岂能比的上宗主之名。

若是雷励成为雷门宗主,那么雷婉的身份亦便是宗主之女。

“嗯!等爹爹坐上雷门宗主,你的身份亦不再是长老之女,而是宗主之女。”

雷励看向雷婉亦是用一种豪迈的语气说道。

雷婉沉默了,沉默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她的父亲。

因为雷婉在雷励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澎湃的生机,这种澎湃的生机根本不属于已到不惑之年的雷励。

澎湃,朝气蓬勃的澎湃,仿佛他的父亲如同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一般。

是错觉吗?不是。

雷婉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既然不是错觉,那又是什么?

雷励像似察觉到雷婉的怀疑,其心中亦是猛然一惊,将其身上那股磅礴的生机又突然掩去。

消失了!

雷婉方才所感觉到的来自于其父身上那股澎湃勃然的生机突然消失了。

“总之,在为父未成为雷门宗主前,你不得回去。”

雷励看向雷婉亦是再次恢复了严厉之色。

他必须要留下他的女儿,因为雷婉将是他是否能成为雷门宗主的关键。

他必须要阻止他的女儿雷婉嫁给于修,因为,他的女儿将会是他拉拢其雄心伟业的筹码。

中州太远,大日天阁亦不过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而北州却是触手可及的。

前些日子里,雷励听到了一个全新的称谓。

这个全新的称谓便是北域之主。

一个区区毛头亦能成为一域之主,为何他雷励不能?

扶手离去,留下一脸嗔怒与疑惑的雷婉。

雷励背扶着双手,渐渐的消失于那朦胧的夜色下。

走至一间偏僻的木阁,雷励左右观望之后,便突然闪身没入了那木阁之中。

没有摇曳的烛火,只能凭借那昏暗的夜色,借着那昏暗的夜色,雷励径直向着木阁的深处走去。

走至深处,伸手按下墙上那一截看上去并不突兀的石砖。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之声,那本是木阁尽头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条新路。

在那一条新路内,能够看到那盈盈摇曳的烛火。

雷励迈步,没入了那盈盈摇曳的烛光内。

在雷励没入那烛光之内后,那盈盈摇曳的烛光便与这漆黑的木阁彻底的断绝了联系。

一声轻轻的“吱呀”声,将这一个木阁分为了两个世界。

一个黑暗,一个旖旎。

雷励走入了一片旖旎的世界,这个旖旎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不大的四方空间。

而在这个不大的四方空间内却是一切家饰应有尽有。

蓝色的床幔,紫色的棉被、袅袅的檀烟、还有那红木案上的美酒与菜肴。

雷励走至几案前,拿起了桌上的一盏美酒,开始自沾自饮。

亦是在雷励拿起酒杯的同时,那蓝色的床幔中突然传出一声痛苦的沉闷之声。

亦是在雷励听到自那蓝色床幔中所传出的这一声痛苦的沉闷之声时,雷励亦是突然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放下手中的酒杯,如同一只雄鹰一般扑入了那蓝色的床幔内。

痛苦,床幔内传出一道道令人怜惜的痛苦之声。

萧条的街道已无行人,月光倾洒在两道绝色身影的身上。

“你现在还要去雷门吗?你是疯了不成?”

“你以为雷门是无欢城吗?”

云笙止住步子,回身看向一脸怒容的白昇。

“这是我的责任,不可推卸。”

在幽冷的月色下,在沁凉的夜风下,云笙的声音亦是透着一种倔强。

“我们都不知道此刻那个雷励在哪?”

“去了就知道了。”

云笙不愿向白昇做过多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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